經過一番苦戰,厄除及怪異聯軍順利的突破了報喜城,擊敗了阻礙的骷髏士兵,但戰況在進入伊爾庫次克後又陷入了僵局。
因為阻擋在厄除及義勇軍面前的,是一群在西方被稱之為惡魔的存在,並且源源不斷的出現,數量龐大。
幾乎是一攻進城裡便被那些大小惡魔給牽制住,聯軍的戰力登時被分散成好幾塊。
因為阻擋在厄除及義勇軍面前的,是一群在西方被稱之為惡魔的存在,並且源源不斷的出現,數量龐大。
幾乎是一攻進城裡便被那些大小惡魔給牽制住,聯軍的戰力登時被分散成好幾塊。
在潛入俄羅斯正教會大主教座堂後,一路上觀察著四周的情況,莫 阡業揮開機關配給的附魔長刀,毫不費力便能斬除的是階級低下的下級惡魔。
同樣是在進城的時候遭受到阻撓,沒跟著軍隊行進反而讓他在行動不至於被牽絆住。
......這些西方的怪異是被妖術師們召換出來的吧?
意外的發現自己對於初次見面的怪物卻能準確的判斷出階級,也知道強度,但現下沒有能讓莫 阡業繼續細想的時間。
下等的惡魔雖然能輕易的清除掉,但隨著進入建築深處,碰上的敵方實力一隻比一隻提高,沿路一面斬殺撲擊過來的惡魔們--多半是有著奇特長相或畸形模樣的怪物,越難纏的反而是越像人類外型的惡魔。
雖然並不知道自己知情這些事情的原因,不過見到城裡大小惡魔亂竄的形影,莫 阡業馬上就明白,要阻止惡魔持續湧出,得先封閉起讓他們能來到人界自由出入的媒介。
這類的西方怪異愈是擁有強度,能來到人界本身受到的限制就愈是嚴苛,通常是要符合一些資格條件,而現在能夠無視這些規則大批出現,大概是因為妖術師們打開了人界與魔界相連繫的空間出入口關係。
一邊推論著,但這些卻並非是他的猜測,反而像是自己早就瞭解的事情一樣,照理說他對怪異和術法相關的事情並沒特意去關注過及研究的印象。
......是自己在失去記憶前就對這些知識瞭解嗎?
那他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嘖。」
即便發現及懷疑起這些,他還是甚麼都想不起來。
莫 阡業突然停下腳步,周遭不尋常的寧靜讓他帶上了幾分警戒。
聯軍們入城開戰後,到處都能見到厄除和義勇軍們跟不同的惡魔在打鬥,而現在經過地方卻聽不見任何聲音。
「.......。」
濃重的血腥味讓他瞇起眼,鐵鏽味及硝煙味,顯然是個已經結束了激烈戰鬥的地方。
莫 阡業蹙起眉,沉默的一步步向前走去。
遍地可見的,是死狀凌厲身著十紋制服的人類及義勇軍服裝的怪異。
裡頭卻一具惡魔的屍體也沒有。
從地上散落的武器損傷方式和打鬥痕跡推測,應該是組成聯軍的厄除十紋和由怪異阻成的義勇軍在進攻進座堂時,因為甚麼原因而互相動手起來,導致最後雙方同歸於盡。
「...是自相殘殺嗎?」
喃喃說著,莫 阡業觀察周遭的屍體,歷經戰鬥過後一片死寂的地方,瀰漫血味的周遭見不到任何生還者。
『很有趣對吧?不管是人類還是怪異,只要散佈了些猜忌和挑撥的種子,很容易就能得到預期的成果呢!』
帶有回音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聽得出話語裡的笑意和戲謔,莫 阡業猛地回頭,攜帶的匕首朝判斷的方位射出。
突然現形的黑影張著翅膀半浮在上空,羽翅一搧便輕易擋下了襲擊過來的匕首。
雖然有幾分像人類卻結合了些獸類的象徵身型,不斷拍打著的漆黑翅膀,來人只是興致盎然的瞧著他。
敵人的等級至少也是上級惡魔程度。
莫 阡業心下覺得棘手,早前射出的武器為的便是避免一開始受制於對方,儘管知道這舉動未必會有效果。
「這裡的慘劇是你做的?」
回身之後隨即拔刀,他瞪著上方浮空的黑色惡魔。
『不是只有這一批,我的同胞在你們進攻的路線上都有小小的玩了些惡作劇,幾乎是成果顯著呢。』
訴說著像是在進行甚麼趣味活動,牠舔了舔嘴角。
『容易便會猜疑、恐懼,為了生存只考慮利己的事情,甚至連他人都能加以犧牲,這樣看來你們的雜牌混合聯軍裡,無論是人類還是怪異都沒甚麼差別啊?』
嘲笑的聲音帶著些許的滿足,愈是等級愈高的惡魔對他們而言,生物的各類負面情緒是不同滋味的美味佳餚,而這批聯軍死前的各種情緒反應則讓牠豐盛的飽餐了一頓。
一邊聽著惡魔的諷刺,莫 阡業並沒搭腔。
戰爭時參軍的人們在精神上原本就相當浮躁不安,在帶著不知何時可能會死亡的預想壓力下,只要碰上甚麼刺激點,就可能像炸彈般讓他們累積的情緒一次爆炸開來。
而惡魔們正是利用了這一點。
能想見當時的狀況,莫 阡業沉默的舉刀盯著對方,專注的找尋時機,等待著下一秒可能會出現的破綻。
惡魔自顧自的說話著,好一陣子才發現面前的人根本沒接話的打算。
『...我還在想你為什麼都沒反應呢?一般的人類跟怪異在聽我說了這些,老早就開口與我辯駁了,哪還能像你現在這樣鎮定。』
挑了挑眉,牠哼笑了聲,目光打量起眼前的紅髮半妖厄除。
『介於人類與怪異間身份的你,想必也沒有被他們信不信任的本錢吧?』
畢竟對兩方來說,兩邊都不是的半妖算是處在尷尬身份也最容易被兩方所看輕鄙視的。
『感覺如何?看到他們自取滅亡的模樣,有沒有覺得出口悶氣的感覺啊?』
笑瞇著眼,惡魔繼續開口滔滔不絕的說著,另方面卻暗自納悶。
對牠們來說,解讀人類或是怪異的情緒一直都不是甚麼困難的問題,就是因為能感受到情緒想法,才能像戲耍般的把那些參軍的人們都玩弄於股掌中。
--可是牠現在卻讀不出來眼前這名紅髮厄除的思緒。
「我沒有必要和你辯駁甚麼,因為你說的是事實。」
紅瞳冷冷的盯著對方,對於被身份被譏諷的話語也不覺得動怒。
「不管是人類或是怪異,他們都沒有甚麼不同,擁有那些複雜情緒的狀況也一樣。」
早前的狀況也只是因為惡魔們設下了契機引爆的開關而已。
『意思是你是甘心被人類利用的嗎?在瞭解這些事實的情況下--』
像是聽到甚麼意外的笑話,惡魔咧開嘴正想哼叱,驀地像是注意到甚麼,頓時噤聲。
「哼,或許吧,不過你說的利用--」
在對方收聲前莫 阡業向前突襲,啐不及防的出刀。
「...我同樣也是在利用他們。」
迅速拉近距離的一刀凌厲的劈開了黑翅惡魔,莫 阡業皺起眉,並沒馬上收刀。
斷成兩截的惡魔屍體卻在落下時化成了兩隻活生生的石像野獸,在落地後齜牙裂嘴的朝他咆哮。
「...果然。」
砍劈時沒有切入實體的感覺,是在剛才那瞬間被逃脫了?
瞪著兩隻朝他逼近的石獸,莫 阡業暗暗咬牙。
麻煩的不只是眼前的兩隻怪物,還有那藏起形影的傢伙。
一對三的話,情勢對他不利。
『真令我驚訝。』
在兩隻石獸的後面再度現影出現,黑翅惡魔收起了早前的輕視,牠盯著莫 阡業,像是發現了甚麼意外的事物。
『並不完全是半妖,...明明年歲不輸於我們長久時光的你,現在卻變成了這副落魄樣子?』
聽不出是嘲笑還是疑問的話語,惡魔似乎沒打算再耗下去。
示意前方的使魔攻擊,黑翅惡魔臨走前拋下的話帶著幾分可惜。
『如果是從前或許我們還得對你心存畏懼,但現在的你根本無法對我們造成任何威脅。』
惡魔沒頭沒尾的話只讓莫 阡業聽得更加心浮氣躁,而兩隻石獸隨即撲上來的攻擊讓他根本沒時間去思考剛才聽見話語。
纏鬥間被獸類利爪劃傷的右臂濺出的紅在印上他緊握的長刀時,刀面突然出現了長條的紅色符文。
如血殷紅的咒文在刀上延伸的同時伴隨著暴出的紅光淹沒了整個視線所及的空間。
包括他的意識。